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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5/9 17:5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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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某种程度上说,《马可波罗游记》激发了欧洲人对中国的向往。尤其是瓷器、茶叶的输入,让欧洲人对中国的了解不仅局限于纸面和想象,而是有了较为直观的认知。但即便如此,欧洲人对中国的了解还是一知半解。随着陆路交通和新航线的开辟,对于这个遥远的东方大国,欧洲人更想用直观的方式来认知、了解。这其中,葡萄牙是较早与中国接触的欧洲国家。

早在年(明正德三年),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就发出一道指令:

要弄清中国人的情况。他们来自于哪里?距离我们有多远?到马六甲贸易间隔时间有多长?他们携带什么商品?每年来往商船的数目和船的数量是多少?是否在当年返回?他们在马六甲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是否设有商馆和公司?他们是否富有?性格怎么样?有没有武器和大炮?

由此可见,葡萄牙人了解中国的迫切心情。葡萄牙是欧洲较早开启大航海时代的国家,他们的海船远航至非洲、印度、南洋诸国和中国海岸,通过各种方式与大明帝国开展贸易,将中国的丝绸、茶叶、瓷器等商品输入欧洲。与此同时,也有很多葡萄牙传教士和商人来中国工作和贸易。他们在从事本职工作的同时,也通过著书立说的方式记录下当时中国的风土人情。

这其中,由葡萄牙传教士加斯帕·达·克路士撰写的《中国志》,是欧洲较早介绍大明帝国的专著。

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通过域外葡萄牙人的视角来观照大明帝国,会给我们一些新的启示。

01

葡萄牙传教士加斯帕·达·克路士为何来到大明帝国?

东方航线开辟后,先后有意大利、荷兰、西班牙、葡萄牙等国的传教士、商人抵达南洋诸国和中国。这其中除了著名的利玛窦、艾儒略之外,还有很多不太知名的欧洲人士,比如沙勿略、罗明坚、拉达等人。这其中,葡萄牙传教士加斯帕·达·克路士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。

克路士随海船抵达南洋后,先是去了印度、柬埔寨,那时候柬埔寨十分落后贫穷,对于柬埔寨的民间信仰,比如什么二十七重天,十八层地狱等等,克路士感到难以理解,在他看来这些都很奇葩,但是他向柬埔寨人讲的那些话人家又不相信,这令克路士很苦恼。于是萌生了离开柬埔寨的想法。

在柬埔寨人的认知里,中国是一个好地方。克路士在葡萄牙时就听说过中国,于是决定到中国碰碰运气。

那时候,南洋诸国乃至印度洋海岸,都有很多中国商船。决定去中国后,克路士打听到一艘中国商船要回国,于是他登上了这艘船。出乎克路士的预料,虽说第一次与中国人打交道,但中国船员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,对他这个高鼻梁深眼窝的西洋人没有任何歧视。船员们给他安排了一间上等房间。这让克路士对中国人的好感倍增。他十分庆幸去中国的决定是正确的。

与中国人接触后,克路士才明白,欧洲人用China来称呼中国是不严谨的,中国人称呼自己的国家叫Tame(大明),也即大明帝国。克路士与中国人接触后的这个认知,可以说涉及中国历史漫长的一个问题,就是不同朝代有不同的称呼,当然从欧洲人角度来说,用China来指称“中国”是没问题的,但“中国”是一个统称,秦、汉、唐、宋、元、明等都是“中国”的具体称谓。

在中国商船上与船员深入交谈后,克路士明白,他前往的中国正式名称叫(Tame)大明,中国人是(Tamgin)大明人。

02

克路士的认知:古代中国曾经征服过印度?中国西边的疆域抵达顿河?

正如同葡萄牙国王曼努埃一世所说的那样:“要弄清中国人的情况”。但了解中国的历史并非容易。克路士在前来中国之前,就对中国有模模糊糊的认知。在他看来,中国幅员辽阔,是一个历史悠久、实力强大的帝国。但中国的具体边界有哪些地方,克路士并没有准确的认知。

颇有意思的是,克路士认为古代中国曾经征服过印度。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?

原来,葡萄牙的海船在印度次大陆航行时,大约在今天的金奈附近,发现了一座中国式的寺庙。当地人称之为“中国塔”。另外在印度的很多地方,当地人还声称有一些中国人曾经种植的古老果树。另外很重要的证据来自于锡兰海峡的海底,曾经发现一支数量庞大的中国舰队沉没在那里。

古代中国是否征服过印度,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。但中国与印度有悠久的交往史是确定的。唐玄奘曾到印度取经。而在明代永乐、宣德年间,郑和下西洋多次经过印度大陆,远航至非洲东海岸。中国人在当地留下携带的果树、植物、物品等等,甚至在当地建造了中国式的寺庙,这种可能都是很大的。郑和庞大的舰队不可能一帆风顺,有一些遭遇风暴沉没在海底也是大概率事件。我想,克路士认为印度次大陆有很多中国遗迹,一个很大可能是郑和留下来的。

在南洋诸国,克路士还多次听当地人说,所有的爪哇人、暹罗人、马六甲人、占婆人都是属于中国管辖的。中国是他们的老大。克路士得到的这个信息,其实反映的是大明帝国与周边国家的朝贡关系。也就是说,这些地方都是中国的属国。他们定期向中国朝贡,以维持东方秩序。

克路士前来大明帝国时,距离郑和下西洋已经过去一百多年时间,下西洋是个耗费巨大人力、物力、财力的事情。与欧洲新航路的开辟不同,中国人进行远洋航海的历史很早,航行的路线很长,但我们并没有从下西洋中获取巨大的物质利益,也没有在海外开疆辟土,这就造成下西洋成了一项“赔本”买卖。后来大明帝国命令停止下西洋,对海外的认知逐渐趋于保守。

换言之,在停止下西洋后,曾经活跃在南洋诸国的中国人逐渐减少,只留下一些中国遗迹。克路士对郑和下西洋的历史不了解,因此看到印度、南洋诸国的中国遗迹,认为古代中国曾征服过这里。

当然,从另一方面说,克路士用“征服”一词也是有道理的,征服一般认为是武力征服,但古代中国对南洋诸国的影响主要是一种“文化征服”,也即中华文化曾经影响这里。比如越南,历史上受中华文化影响深刻,是南亚诸国中典型的儒家文明国家。另外诸如柬埔寨、泰国、马来西亚、印尼等国,除了受中华文化影响外,还受印度文化影响。换言之,印度次大陆和南亚诸国是“印度文化”和“中华文化”共同影响的区域。对于这个文化现象,克路士的认知是准确的,所以他才认为古代中国曾经征服过印度。其实这是一种文化相互交融的表现。

随着中国商船逐渐接近中国海岸,克路士对中国周边国家的认知也逐渐清晰。除了暹罗、爪哇等大明属国外,在中国东部海岸不远还有一个臣服于中国的岛国叫(Liquos)琉球,岛上的居民与中国人一模一样。他们肤色白皙、衣着华丽;岛上土地肥沃,清泉遍地,居民生活十分快乐。

中国幅员辽阔,文化影响区域广大,但对于中国一些具体的疆域管辖范围,克路士只有一些模糊的认知。他认为,中国最西边的疆域抵达塔纳斯河,也即今天伏尔加河旁边的顿河流域。

克路士为何会有这样的认知呢?

很显然,这是蒙古西征留下来的历史印记。大明帝国的疆域当然没有抵达顿河流域,但是元帝国以及由蒙古西征建立的钦察汗国,疆域确实包括伏尔加河和顿河流域。对于大明帝国来说,元帝国已经成为历史,但对于欧洲来的克路士来说,蒙古西征带来的历史印记还在,于是把过去的历史与大明帝国的历史重叠,导致他误认为幅员广大的中国西边最远抵达顿河流域。

03

长城

欧洲人关于长城的记载很早。古罗马历史学家阿米安·马尔塞林在其所著的《事业》一书中有这样的话:“在东方和两个斯基泰地区以远的地方,有一道用高墙筑成的城郭将赛里斯国环绕起来。”但那时候,欧洲人对长城的认知非常模糊,只知道遥远的中国有一道雄伟的城墙,至于具体情况大多出于幻想和猜测。直到近世欧洲开启大航海时代,意大利、西班牙、葡萄牙、法国等国先后有很多传教士、商人前来中国,对长城的描述才开始变得准确起来。

年(明嘉靖年间),葡萄牙人沙勿略抵达广东,在向欧洲传达的信息里明确指出:中国北方有一道坚固的城墙,依山而建,士兵驻守在城墙上坚固的堡垒中,上面有很多监视哨。

沙勿略本人没有亲眼见过长城,他是听中国人说的,但毫无疑问,他的信息已经比较准确了。

比沙勿略晚来几十年的克路士也没有亲眼见过长城,一开始他认为长城大约有公里,后来越来越多的信息表明,长城有几千公里。这让克路士大为惊讶。这个信息传到欧洲后,地理学家们更为惊叹,在关于东方的地图上,把长城的走向及长度做了标明,认为是人类建筑的奇迹。

04

大明帝国各省以及城市

对于传教士来说,除了做他们的本职工作外,另外一项重要事情就是搜集信息,了解大明帝国的情况。克路士也不例外。来到大明后,他基本了解了中国的行政划分。比如中国南方距离印度次大陆不远的有广东省(Catao),广东的省会叫广州。克路士指出,广东下辖11座城市,应该指得是11座州府,另外还有80座围有城墙的村庄,这里的“村庄”,应该指得是县城。

与广东相邻的省份叫广西(Casi)。在克路士看来,广西比广东的等级要高一些,因为总管广东和广西两省的总管在广西办公,驻地在梧州。

广东另一边的省叫福建(Fuque),省城叫福州(Fucheo),这个省有十座城市,个个都很雄伟。除了省城福州外,另一座很著名的城市叫做泉州(Chincheo),在大航海时代,欧洲前来中国的商船,泉州是一个重要的停泊地和上岸地。当时泉州有很多欧洲人从事经商贸易。

颇有意思的是,克路士认为福建省可能是大明帝国等级很高的省,因为福建省只有一位总督,而广东和广西则是两省共用一位总督。这可能给克路士造成一种错觉,认为两广的地域面积大,只有一位总督,因此地位低。福建的地域面积小却有单独的总督管理,因此他认为福建省地位高。

与福建省相邻的有浙江省(Chaquea).这个省有十四座城池,省会是杭州(Omquo)。除了杭州外,浙江省还有一座很有名的城市叫宁波(Liapoo),葡萄牙人经常在宁波与中国人进行贸易。

克路士还指出北方有顺天府(Xuteafim),这里下辖十七座城市,驻地是北京(Paquim)。北京城非常大,从城南出发,骑马走一天还没有到城北,至于北京郊外有多大,那就更不可想象了。

在克路士关于大明帝国的信息中,还特别指出了南京。南京原本是大明帝国的都城,后来为了方便与北方的鞑靼交战,把都城搬到了北京。另外克路士还介绍了江西省,这里是中国瓷器的著名生产地。在过去,葡萄牙商人经常在宁波与中国人交易瓷器,因此长期以来,欧洲人认为瓷器是宁波出产的,这种说法是不对的,瓷器大多是江西景德镇生产的。至于其他的省份和城市,克路士也做了简单地介绍。比如贵州、湖广、云南、四川、山西、陕西等省。每个省不仅幅员广大,省内的大小城市也非常多,这令克路士非常惊讶,感叹中国的城市太多了。

从这里可以看出,克路士对大明帝国的行政区划了解比较多,而且澄清了欧洲人的一些误解,比如瓷器的主产地是江西,而非宁波。葡萄牙人开始大多是在宁波进行贸易,后来贸易中心转移到广州。克路士对南方省份比较熟悉,也说明当时葡萄牙、西班牙等国与大明帝国的贸易集中在南方,比如广州、泉州、漳州、宁波等地,近世以来南方贸易发达是有历史原因的。

05

克路士眼里的广州城,感叹市民太多,广州人一天消耗猪五六千头

广州是克路士生活了很久,也是他很熟悉的城市。毫无疑问,自从岭南开发以来,广州就是南方乃至中国一座大型城市,它历史悠久,长期以来,文化和贸易都非常繁荣。明代的广州城自不必说,但是从克路士的角度来观照广州城,却与我们认知中的“广州”有一定差异。

在他看来,广州城比不上中国其他城市,特别是房屋的外观比其他地方要差一些。城内的建筑大多是平房,两层甚至多层的建筑很少。只有寺庙里的高塔显得非常高耸。倒是广州的城墙看起来很雄伟,几乎是全新的,没有裂隙和窟窿,一点岁月的痕迹也看不到。这令克路士非常疑惑,搞不清楚这些城墙是新建的,还是历史上留下来的。因为他知道广州的历史非常悠久。

克路士在仔细观察广州城墙的建筑材料后认为,建造广州城墙的城砖质量非常好,远远看去很有质感,克路士曾经在马六甲建造教堂,当时用的也是质地非常好的砖。另外大明帝国还有专门负责管理城墙的官员,修缮城墙的经费非常充足,因此经常对城墙进行维修。这是广州城墙被妥善维护管理的原因。广州城墙沿江而建,城外有宽大的护城河,城墙上有八十三座城楼。

广州城的街道十分整齐,几乎没有转弯抹角之处。主要大街的宽度比里斯本的市街还要宽。街道都铺设地非常整齐,靠近房屋的路面要高一些,路中间的地面要低一些,这是方便雨水从大街上流过。大街上经常看到一些高大的牌坊。建筑非常精美。大街两边有很多商铺,售卖各种商品。

广州府衙门建筑特别精美,正面有像城门一样的大门,门上绘有两个拿着棍棒的巨人,这应该是指得门神像。广州城里有四座这样的官邸,供高级官员办公使用。

至于普通人的房屋,外表很一般,但走进室内去,却常常给人惊艳的感觉,因为室内墙面粉刷地像牛奶一样白,质地就像光滑的纸张。地面铺的是红色或黑色的石板。建造房子的木材是上等的楝木。房屋上都铺有优质的瓦片,比葡萄牙的粗糙瓦片要好的多,更坚固耐用,是用上好泥土烧制而成的。屋顶铺设整齐平滑而且保暖。好多年不用更换。而葡萄牙的瓦片有很多裂缝。

克路士特别指出,广州城内的楼房很少,大多是平房。城中央是一座有着高塔的寺庙,这应该指得是千年古寺六榕寺。

而相比于广州城内,城外的居民也很多。有葡萄牙人认为,广州城应该与里斯本差不多面积。但克路士认为,广州比里斯本要稍微小一些,但是房屋显然比里斯本要多,人烟更为稠密。尤其在城门附近来往的人流,让人们进出城都很费劲,挑东西的人进出城门都要大声呼喊。

广州的官员统计过,广州一天所需要消耗的食物数量,仅仅猪就需要每天屠宰五六千头,鸭子的需求更是达到了一天一万一千只左右。此外广州人每天还需要大量的牛肉,另外还有到处都有的鱼贩子。从食物的大量需求来看,克路士认为:广州人的生活水平与里斯本人差不多。

大明帝国的人衣着长袍,袖口宽大,穷人一般穿白布袍,有钱人穿丝绸衣服。官员在节日时候穿着红色丝袍。只有他们才有资格穿红色衣服。大明人普遍戴着一顶极为精致的黑色礼帽,脚上穿着纺织精良的长袜子,平时穿靴子或者布鞋。男人的头发跟女人一样长,每天都要梳理好几次头发,刷理地非常干净。克路士认为,中国人对头发有一种迷信,因此他们的头发留得很长。而中国的教士(和尚)普遍不留头发,而是全部剃光,认为这样可以获得神的眷顾。但克路士发现,有一些教士也留长头发,这些人更容易受人尊重,他指得应该是道士。

克路士特别指出,中国人非常讲究礼节,双方客人见面后,会用双手握成拳状,前后移动,表示对方在我心中,表达尊重和相互包容。行礼的同时会互相说些问候的话,普遍的问候话语是:

Chifamesao(吃饭未撒)

“吃饭了吗?”

中国人认为,吃饭是一切幸福的源泉。如果有客人来访,中国人会献上一种叫“Cha”(茶)的热水,放在瓷器做的杯子里,有几个客人就有几个杯子。这种热水药味很浓,颜色发红,是用一种略带苦味的草药调制而成。中国人经常喝,而且用来招待客人。克路士也有幸喝过几次。

从这里可知,最起码在明代,欧洲人还不知道喝茶。而随着中欧贸易的发展,很快这种叫茶的饮料就输送到欧洲,欧洲上层人士也开始喝茶了。那时候茶叶很贵,一般欧洲人喝不起。

06

克路士对中国的判断:农耕国家,乐于吃喝

克路士在大明帝国多年,对大明帝国的了解还是挺深入的。在他看来,中国是一个典型的农耕文明国家,老百姓十分勤劳。在柬埔寨和印度的时候,克路士曾发现当地有很多荒地,但是在中国,几乎没有哪块土地是荒芜的。在北方干旱的土地种植小麦、谷子等农作物。在南方水量丰沛的土地种植水稻,即便是在山上,也会开垦出梯田种植农作物。只有那些实在无法开垦的土地,比如多山石的山地,才会放弃耕种。但也会在石头缝里种上果树或其他植物。

大明帝国人口稠密,没有荒废的土地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中国人的勤劳,另一方面也在于,要维持如此庞大的人口,不勤奋耕种劳作是不行的。克路士特别强调中国人喜欢吃喝,把吃饭当做幸福的源泉。而不辛勤耕作,就不可能获取如此庞大的食物和生产资料。在大明帝国,很多大明人是看不起懒汉的。这一点与在葡萄牙不同。里斯本也有很多乞丐,当地人经常给乞丐食物。但是在大明帝国的城市或者乡村,人们大多都看不起乞丐,因为在他们看来,乞丐之所以乞讨,是因为他们懒惰。克路士曾给予乞丐食物,但被人劝说:不劳动的人不应该得到食物。

克路士特别强调,印度有大片土地无人耕种,首先是因为制度不行,因为百姓的劳动果实经常被国王掠夺,久而久之,百姓就产生了摆烂心理,宁可让土地荒芜,也不愿意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掠夺。而在大明帝国,普通百姓能够充分从土地上获取果实,以维持一种体面的生活。

大明帝国的百姓不仅十分勤劳,还十分节俭。很多东西都不会浪费。比如废弃的绳子、布头等等,百姓们收集起来与其他废弃物搅成纸浆,用来造纸。再比如粪便,百姓们收集起来浇灌菜园。

当有人问克路士,既然中国人不喜欢救济乞丐,那么假如那些残疾人,没有能力通过劳动获取食物,他们怎么办呢?克路士回答说:这个问题问得好。大明帝国的制度很完善,在很多城市都有普济堂和养济院,那些没有生存能力的人,每个月都会领取一定的大米维持生活。

养济院制度,是自从宋代以来就有的一项社会福利救济制度,朱元璋在大明律里就有明文规定,凡鳏寡孤独以及残疾贫穷无亲属依靠者,所在官司应收养,不收养者要受到刑罚!可见这是大明帝国的明文规定,社会救济福利制度比较完善。既保障了一般人的生活,也对贫穷者给予救济。

克路士强调,大明帝国的人乐于吃喝。尤其是广州,不仅每天消耗大量食物,大街上的饭馆更是一座挨着一座。城外的人每天运送物资进城,因此这些饭馆的生意很好,供应的食物有烧鸭、烧鹅以及烹饪好的猪肉和鱼肉,很多饭馆门口都挂着一整只烧制好的猪肉,任由顾客挑选。

广州的商业还有另外一个特点,就是大街上有大量的小贩在叫卖生活物资,有生肉、蔬菜、水果以及生活用品等。因此,广州市民不用特意跑到专门的市场上,在家门口就能买到需要的物资。

如果大明人在街头遇到好朋友,第一句话就是问吃饭了没有,如果没有吃饭,就会邀请到附近的饭馆里去吃吃喝喝;如果已经吃过了,他们也会到附近的酒店里喝酒。克路士认为中国的酒比印度任何地方的酒都要好喝,印度的酒是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东西的假酒,而中国的酒味道醇厚。

广东是生产荔枝的地方。克路士也特别强调,他非常喜欢吃荔枝。这是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水果。这种水果比李子大一点,去皮厚露出洁白的果肉,不管吃的多么饱,还是喜欢吃这种水果。

07

广州的航海贸易,感叹中国船只太多了

葡萄牙是欧洲大航海时代的先驱者之一。自然,克路士对中国的船只很感兴趣。由于中国的木材十分便宜,又有大量的铁矿,因此大明人很容易就能造出一艘大船来。大明帝国的船只数量庞大,如果有军事需要,沿海的军官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征集到三四百甚至上千艘船。除了沿海地区,内陆地区河流纵横,沿河村庄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船。

在广州,船只的数量更是令人惊叹。如果某天将广州的船只统统开走,那么很快就会被同样数量的船只填满。广州的船每天都是那么多,不管是开走的还是开来的,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外国船只,大部分都是大明帝国的船。国际贸易的数量相比于国内贸易来说,是比较少的,克路士见到的外国人大多是葡萄牙人和暹罗人,他们在广州做生意。他们有五六艘船出口丝绸和瓷器。大明帝国本身的经贸活动,就已经让自己过得很富足。这也说明,大明帝国巨大的体量,可以做到自给自足。

克路士还特别观察到,大明帝国沿海有一种特殊的居民,他们世代居住在船上,除了船之外,他们没有陆地上的住处。船的主人除了打鱼生存外,平时也会到城里做些散工赚取报酬。而女人们则居住在船上,平时捉鱼捕虾,或者摆渡维持生计。这些人生活虽苦,但又不像葡萄牙的穷人那么贫穷,他们的衣着还是比较体面的。克路士所说的这些特殊船民,应该是疍民。

疍民世代生活的在船上,不允许上岸生活。一直到近代,疍民才获得新生活,结束了上千年的船上生活。

可以说,克路士记载的这个史料很准确。让我们从域外角度了解大明帝国南方沿海的疍民生活。

结语

明代,随着欧洲新航路的开辟,越来越多的欧洲人来到大明帝国,从事传教士或者贸易活动。也有些人进入明帝国一些重要岗位上,从事翻译、文化研究、交流等活动,比如利玛窦、艾儒略等人。另外一些葡萄牙人,在南方从事贸易的颇多。但是,明帝国对与外国人的贸易并不热心,后来逐渐不允许外国人在中国随意行走。明帝国曾经逮捕了一些葡萄牙人,刑满释放后,这些人被送到广西,受到广西靖王府的热情招待。对于这一点,葡萄牙人还是很赞赏的,普遍认为大明帝国的人其实并不排外,只要遵守大明律例,大明帝国的人还是很热情的。

明代是中华文化又一个繁荣期,与此同时,欧洲的文艺复兴也如火如荼地进行,理性思维以及近世科技的萌芽,尤其是欧洲大航海路线的开辟,让东西方文化、贸易交流等变得更为频繁。欧洲人更加清晰、准确地认知了大明帝国,大明帝国也比较理性地了解到欧洲的文化。

克路士在大明帝国游历多年后,回到欧洲撰写了中国专著,以比较准确的笔触,向欧洲人描绘了大明帝国的风土人情。这本专著初版于年,距今已经有年的历史。从域外角度,让我们了解到大明帝国的很多情况。可以说,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关于大明帝国的珍贵史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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